译文
我兴致很好,悠闲地泛舟,顺着烟雾笼罩的水波向东去驶去。春天温暖和煦的空气里弥漫着悠悠芳香,水中小洲上蕙草和兰草竞相生长。平坦的土地上,翠绿的草地延绵不绝,微风轻拂,如丝般温柔。弯弯曲曲的岸边栽种着垂柳,隐约间,可见后方是一片种满桃花的花园。花树外面,鲜亮的酒旗在远远地迎风招展。
旅行在他乡。渐渐到了三吴地区,这里水村渔市很是热闹,悠闲的思绪想到了更远的帝都,抛弃了幽会,去哪里寻找欢乐呢。难以忍受漫出的情绪,独自倚靠着高高的桅杆,满眼含情地望着西边的京城,那里是繁华之地,但归途却受到了诸多阻碍。空自感叹,曾经的誓言只是口头承诺,没有凭证。这是最令人伤心痛苦的事。久
褒禅山亦谓之华山,唐浮图慧褒始舍于其址,而卒葬之;以故其后名之曰“褒禅”。今所谓慧空禅院者,褒之庐冢也。距其院东五里,所谓华山洞者,以其乃华山之阳名之也。距洞百余步,有碑仆道,其文漫灭,独其为文犹可识曰“花山”。今言“华”如“华实”之“华”者,盖音谬也。
其下平旷,有泉侧出,而记游者甚众,所谓前洞也。由山以上五六里,有穴窈然,入之甚寒,问其深,则其好游者不能穷也,谓之后洞。余与四人拥火以入,入之愈深,其进愈难,而其见愈奇。有怠而欲出者,曰:“不出,火且尽。”遂与之俱出。盖余所至,比好游者尚不能十一,然视其左右,来而记之者已少。盖其又深,则其至又加少矣。方是时,余之力尚足以入,火尚足以明也。既其出,则或咎其欲出者,而余亦悔其随之,而不得极夫游之乐也。
于是余有叹焉。古人之观于天地、山川、草木、虫鱼、鸟兽,往往有得,以其求思之深而无不在也。夫夷以近,则游者众;险以远,则至者少。而世之奇伟、瑰怪,非常之观,常在于险远,而人之所罕至焉,故非有志者不能至也。有志矣,不随以止也,然力不足者,亦不能至也。有志与力,而又不随以怠,至于幽暗昏惑而无物以相之,亦不能至也。然力足以至焉,于人为可讥,而在己为有悔;尽吾志也而不能至者,可以无悔矣,其孰能讥之乎?此余之所得也!
余于仆碑,又以悲夫古书之不存,后世之谬其传而莫能名者,何可胜道也哉!此所以学者不可以不深思而慎取之也。
四人者:庐陵萧君圭君玉,长乐王回深父,余弟安国平父、安上纯父。
至和元年七月某日,临川王某记。